【林王】夜雪 下
上下两篇之间的时间拖的好像有点长【【【
补个上篇地址吧2333： 上篇戳我
我还是觉得我不会写这个CP，所以……就这样吧！【跑
Ps. 全程都在若有若无的黑乐乐www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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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
林敬言再度造访时提了个漆雕的小食盒子，他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，哼着荒腔走板的金陵小调就进了内院。
暖阁里张新杰正在给王杰希诊最后一次脉，前几次诊脉时纠结起来的眉头这次倒是舒展开来了，见林敬言来了也不多言，只说道：“大体上已无碍，不过之前用药还是太猛了，还需慢慢调养些时候。你自己也是大夫，知道分寸便罢了。”随后冲林敬言点点头，收了药箱继续回议事厅批他的公文去了。
林敬言心想你要他自己知道分寸，真是太高估王杰希了。
——这人在这种事儿上向来是最没分寸的一个。
“怎么今儿个有空过来了？”王杰希不紧不慢的给他倒了杯茶水。
“这不是想你了么，顺便献献宝。”林敬言开玩笑似得拿了个腔调，指了指自己带来的小食盒子。上下一打量他，虽然人看着还有些血气不足，但气色已经大好，比刚送来时强了不知多少。霸图每年的收入富可敌国，因此屋子修得也极是不差钱，冬日里地龙烧起来温暖如春，他又被张新杰安置在暖阁中，因此只着一件家常的软绸黄衫，头发用乌木簪子松松的绾起，灭绝星尘也不带，单在腰间挂了不离身的掌门信物。
林敬言素日里见他都是微草掌门那一套庄严肃穆的苍绿服色，猛地一见这黄衫扮相，倒是着实小惊艳了一把。不过仔细一琢磨，又觉得这身衣服款式眼熟得很——不是张新杰的是谁的。
“还坑了新杰几套新衣服穿，可以啊你。”
“怎么说的跟张新杰是个铁公鸡似得，他又不管你们霸图的账。”王杰希听完这话轻笑起来。
“他是‘不管钱是怎么赚来的’而已，每月花多少钱的流水可都是要他批过才行的，他不批账，老韩都只能在账房门口干等着。”
“噗，难道你有过他不批账，只能花自己的私房钱办事的时候？”
“我倒是没有，不过某人嘛……”
“噗……”王杰希用茶杯想想也知道他说的“某人”是谁。“不说这个了，免得二当家知道了又要说我们背后那啥啥。这不是说献宝来了？倒是要看看你拿了什么好东西。”
林敬言拿来的“好东西”并不是什么燕翅鲍参——事实上他也不会整那些玩意儿。揭开盖子端出来一水儿的甜白瓷碗碟，一小瓶隔水温着的酒，四样小菜是盐水鸭、香干拌马兰头、芦蒿炒咸肉、糖醋排骨，甜咸冷热荤素皆有，搭配的十分讲究。另有两个小盖碗，揭开之后一碗是绿荧荧的碧粳粥，另一碗则是配了几茎芫荽点了香醋，食材堆得冒尖的鸭血粉丝汤。这小食盒子也是特制的，夹层里灌了将熄未熄的细炭末，放上一个时辰菜也不会冷。
“哎哟，这面子太大了，林先生竟然洗手作起羹汤来了。”王杰希一看就知道这鸭血粉丝汤是林敬言亲自下厨的手笔，霸图这青州地界，能做出一碗如此像样的鸭血粉丝汤的怕是也就他一人了。
“还贫，还不快吃。”林敬言帮他用茶水烫过筷子，先把鸭血粉丝汤推过去，“你伤还没好不许喝酒。”
“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……”
“那就好。”
王杰希吸溜着粉丝，突然露出一抹了然的坏笑：“我猜你这汤里的卤味是从二当家的小厨房里顺的……”
“不是说好了不提二当家吗……”林敬言无语，“你还真猜错了，我这汤里的卤味是从老韩的小厨房里顺的。”
“啧啧啧。”
“别的都好说，唯独新鲜鸭肠难得，当年我们在蜀地时，他们是把活鸭子开膛，直接取出肠子来收拾干净，放在辣锅子里涮着吃的，卤味到底还是差了点脆嫩。”
“那你自己动手取过没？”
“呃……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说这种话题了你继续吃你的吧……”
“是你先提的！”王杰希抗议。
“是是我错了，好好吃饭，吃还堵不上你的嘴……”林敬言强忍着去戳他脑门的冲动，把糖醋排骨推给他，又给自己倒一杯酒慢慢的浅酌。
“好像下雪了。”收拾完碗碟之后林敬言瞟了一眼窗外，暖阁的窗户都糊了防风的重纱，怎么看外面都是一片模模糊糊。
他加了一盏灯之后再一回头，王杰希的人就不见了。
不是吧……林敬言这一刻很想扶额。
等他抱着斗篷寻出琉璃灯点着，再打了伞出屋找到王杰希时，这人已经走到了药庐外几十丈远的小池塘边，也不顾自己只穿着单衣就那么观起雪来了。
雪下得挺大，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羽毛一般纷纷扬扬的洒落，但因为夜间无风，反而显得格外静谧。
“就不该夸你有分寸。”林敬言把大毛斗篷兜头直接一罩，密密实实得将人裹了，又把伞向他斜过去，替王杰希挡住了大半斜飞的雪片，叹了口气问他：“到底谁是南方人啊？我怎么觉得我才是燕京长大，见惯了下雪的人……”
“因为很美啊，所以不自觉的就……”王杰希伸出手来，任凭轻软的雪花落在自己手心。
“所以我说我就白夸你了……”林敬言用没打伞的那只手握住王杰希，指尖冰凉得他都被冻得一激灵。“本身就亏气血还跟个傻子一样穿单衣站雪地，现在可不兴用这种方式锻炼。”
“一会儿就回去……”
“现在。”
“就一会儿。”
“好了一会儿已经到了，赶紧回去。”
“喂……”
“不许反驳，不然明天就只给你吃府里做饭最难吃的厨子的菜。”
“林敬言！”
Fin